(八)静里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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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,声音不大,但那语调里有一种「你说完了我再说」的气度。 阿冷不曾见过她,但听过名字——杜嬷嬷。 她说话时,四娘始终低头,不抢一句,也不迟半拍。 而亭子正中坐着的那人,则是最安静的一个。 她穿一件月白sE缎衣,袖口极乾净,手中拿着茶盏,指尖细长,从头到尾几乎没抬过声。 她偶尔说话,语气不高,却能让嬷嬷与四娘同时应声,语尾齐整。她并不多说话,但每说一句,旁人便静默等着,仿佛语句一出口,便要被记下。 阿冷站在小道拐角,远远看着。 她不懂那三个人到底谁是主谁是仆,只觉得奇怪——说话最少的那个,为什麽大家都先看她的脸sE?而说得最多、手势最多的那个,却总在等她点头? 她站了很久,扫帚停在手边,忘了动。 风从亭间吹过,帘子一摆,那白衣妇人忽然转头,朝这边看了一眼。眼神不重,只像风飘过墙角,没有留意。 亭中风轻,茶盏上浮着淡淡的水汽,沉静得像一幅静画。 四娘坐在靠边的位置,腰杆挺得笔直,手放在膝上,指尖微蜷。她眼观鼻、鼻观心,从夫人入座开始,便没再主动开口,连气息都压得极轻。 这等位置,本不该有她坐着。 她知道,若按往常规矩,自己顶多站在阶下,听差遣、回话,说完话就该退下。此刻竟与主子并排坐於同亭一石桌之畔,实是僭越。 她心中有疑,终於忍不住,低声开口: 「夫人若不嫌弃,奴婢们还是站着吧……这等坐法,实在不像话。」 杜嬷嬷在旁也轻声接道,语气中多了一分正sE: 「四娘说得是,礼不可废。今时不同往日,外人看了去,只怕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