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 茶壶里怎么有酒
却一点没少做,晚上他就搬着矮凳和工具、木材,顶着一头星月坐在院中锯出“四无公子”的身体轮廓。    我捡起一段手臂,刚想品评一番,就便想起之前的事,悻悻地放了下去。    他笑起来:“现在还没有成形呢,想摸就摸吧。”    我不敢再摸了,绕着他走了一圈,没话找话问:“你要今夜就弄完?”    他很随意地说:“我困了自会去睡的。”    “那么着急吗?”    “我还想让它替我出一趟门。”他的眼睛眨了眨,“我家看门的狗到现在还没捡到呢。”    “那你喝水吗?”    他将垂落胸前的长发撩到肩后去,说:“好啊。”    我走进厨房,发现常用的那只壶中竟有水,大概是那两个童子为他留的,我记得他不喜烫,就没再重烧,搬着他吃饭的桌凳来到院里,给他倒上一杯。    他拿过去喝了,皱着眉抿抿嘴,脸色好像添了一分红润。    他一边锯木头,一边语带揶揄地问:“你是不是很想将那小姑娘带走?”    我一怔,低下头说:“当时只是有些吃惊。我长在师门,而不在家族,总以为血亲之间的联结会比同门之间更紧密一些,原来不是这样……”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    “多亏你提醒了我,我现在自顾不暇,哪里照顾得起一个孩子呢。”    他低声地笑,又倒了杯水抿了一口:“我那时也在想,若你真的开口把她领回来了,凭我们几个可养不了她。”    我道:“其实,她未必肯和我们两个陌生人走。”    “不一定。”他抬起头,脸色仿佛更红了,双眸晶亮,与月色辉映。